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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報告_泰利的街角 (僾)

Page history last edited by 吳思僾 12 years, 10 months ago

                                                                                                                                                                                                             69994003 研一 吳思僾

 

 

泰利的街角 

 Tally’s Corner: A Study of Negro Streetcorner Men

 

不僅泰利,這些男人都是值得一說的_

他們是深受偷潛入他們腦海裡的複雜體系之影響所苦的男人。

 

城市黑人男性的故事,說到底是現代城市的故事,

因此也是後現代全球經濟體的故事。他是永無結尾的故事。

 

作者Elliot Liebow (1925-1994)

曾任美國國家心理健康機構所屬的工作與心理健康研究中心的首席。《泰利的街角》是Liebow在美國天主教大學的博士論文。本書是作者在六零年代調查「華盛頓特區低收入戶孩童養育實情」的研究計劃。

 

內容簡介 

討論族群與種族的概念:第一章〈導言〉、第二章〈男人與工作〉

討論親屬的制度和倫理:

第三章〈沒有孩子的父親〉、第四章〈丈夫與妻子〉、第五章〈情人與利用者〉

介紹文化人類學的研究倫理和研究方法:〈附錄田野經歷的回顧〉

 

第一節「導言」裡說明問題意識、引用分析的文化人類學概念、描述田野地點、並列表說明每位報導人的社會背景、人際關係和人格特質;再譬如,在「附錄─田野經歷的回顧」一節,說明如何選擇這個田野場址、如何接觸報導人、田野調查的過程裡發生的困難和收穫、以及從事這個研究的心得。

 

他就像一位作家,在書寫作品前總會從事調查。而他所採取的方式獨樹一格,首先表明自己是猶太人之後,以便讓這些受訪者便逐漸解除心防。在六零年代,種族的差別待遇依然是美國社會的一大問題,黑人跟猶太人同樣都受到歧視。作者在撰寫此書並沒有站在道德的高標,批評他們的言行,而是以說故事的方式讓他們呈在婚姻、工作、友情中的看法和困境。既然是故事,則場景的塑造不可或缺。例如他們聚會的街角有雜貨店、自助洗衣店、彈子房、外賣店等,「提供各種聲音、景象、氣味、味道、與觸覺的經驗,搔弄且有時是攻擊人們的五種感官知覺。」接著,開始介紹故事中的人物…。

 

書封寫道:《泰利的街角》自1967年出版以來便獲得廣大的迴響,民族誌研究紮實,推理深具說服力,拓展了社會科學界對都市問題、貧窮再製以及種族議題的視野。作者過人的說故事能力,平實的筆調,卻充溢著令人震撼的同理心,本書的影響力早就跨越晦澀難懂的學界藩籬,成為任何渴望認識不平等問題與關心社會公義的普羅大眾的知識寶典。

時值台灣逐漸走向新自由主義化的移民化社會之際,愈來愈多的不同種族與族群加入了台灣社會。在此同時,更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所謂M型社會的趨勢下痛苦地墜落貧窮的深淵。然而,我們這個自允種族高度同質、階級問題不存在的社會,似乎尚未準備好迎接多元種族與貧富差距日增的現實…。

 

故事源起 

 

「一輛小貨車緩緩駛在街上,當車子開到坐在鐵板走廊上的一位男子身旁時,貨車停了下來,裡頭的白人駕駛向外喊著,詢問男人是否想打一天的工。男人搖了搖頭,於是貨車繼續向前開,每當遇到那些閒晃的男人就停下來,駕駛再次叫喊詢問著。……有五個男人在短暫的討論後向貨車搖頭拒絕。貨車在街角轉彎,朝下一條街繼續重複相同的動作。人們可以看到在遠處,一個接著一個的男人爬上貨車的後頭坐下。……」(頁51)在這樣的情境描述中,作者Liebow說,貨車司機在二十或五十次的接觸裡,僅能招募到二到三位的男性--亦即,其他高達九成的街角男性,拒絕了工作。

 

「泰利的街角?泰利為什麼在街角?」 

「在街角就找得到工作嗎?」 

「泰利為什麼不去應徵,那比在街角晃蕩好吧?」「那就去進修啊!」 

「那就找啊!」 

「會不會是根本就是他太懶了,成天在街角跟人稱兄道弟,混日子。」 

「怎麼說?」「所以嘛,就是懶就是混,難怪找不到工作。泰利到底是誰啊?」

 

泰利是1960年代初期美國華盛頓特區的一名黑人男性。他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想要當個有尊嚴的父親與丈夫,卻總是不能如願,只好在街角的外賣店流連,直到碰到一名美國天主教大學人類系博士生Elliot LiebowLiebow以泰利為主要對象,「參與研究」這一城市社區裡的黑人男性對工作、家庭、婚姻、朋友的態度。從而理解到,「這些在街角尋求溫暖的黑人男性,是一群深受主流社會價值所影響的人」。

 

Elliot Liebow認為主流社會對都市黑人存有積漸以成的刻板印象,例如認為他們懶惰、不負責任、愛惹是生非、沒有家庭觀念、價值混淆等等。事實卻非如此,這群人很可能即是這一偏見以及工業化所致社區階層變遷的受害者。換言之,他們不是天性懶惰而找不到好工作,而是因為「人們認定他們懶惰」,所以找不到好工作。越找不到好工作,他們只好花更多時間在街角尋找溫暖的可能而越在街角流連,卻越加深人們認定他們懶惰的印象。如此,便不斷循環輪迴著。

P. 8 – P.21 (還不錯,可讀)

 

 

文本分析 

 

我覺得Elliot Liebow確實深度地捕捉現象背後的社會真實

 

縱使研究計畫的目標,設定在「滅除」美國生活領域裡的「偏差行為與依賴狀態」,但Liebow的書並未針對他所觀察、記錄的諸多偏差、貧窮、依賴現象一一條列解決綱領。長達一年半的參與觀察研究,他將所見、所聞、所接觸到的人、事件、情狀記錄下來:「資料的主要內容包括這些男性每天造訪街角、巷子、騎樓、彈子房、小酒吧、鄰近的私人住家時所做的例行事項的記錄。然而,開始於街角的人際關係引領我走出了鄰近社區,進入了法庭、監獄、醫院、舞廳、海灘,以及在華盛頓其他地區、馬里蘭州、維吉尼亞州的私人住家。」(P40

 

第一章   導言 

 

論述貧窮(低收入都市黑人)在美國所面對與引發的問題以及時代背景的交代(1963,窮人佔美國總人口的1/4,其中約30%是黑人),因此黑人家庭幾乎以成為依賴他人度日的下層階級(lower-class)都市家庭的標準典型,也成為政策制定者與搶救貧窮作戰計劃者的主要目標。因為社會大眾對於偏差型與依賴的不當先入為主的觀念,將焦點轉移到主體而疏忽了其發生的脈絡,因此過往提到的貧窮黑人家庭多是指女人與小孩,而男性多是被冠上缺席的標識,因而排除男性,因此容易造成在方法論和分析上會有很大的問題。

 

 

*資料蒐集的方式是藉由參與觀察,而非問卷或結構化的訪談。

*時間:1962年歷時12個月的密集參與觀察和1963年間斷的參與觀察而取得, 

       橫跨四季以及晝夜24小時。

*對象:24位黑人男性(20-45歲)並從事非技術性的工作或是待業中,單身或

       已婚(已婚有與妻小同住有些則沒有)。

*地點:華盛頓第二區的一個街角(場景交待-新政外賣店)

 

 

 

 

第二章   男人與工作 

 

男人與工作間的關係是相當脆弱不穩固的,一個男人拒絕接受工作或是離職,其背後的因素並非僅是一時衝動或價值上的選擇,而是一方面基於對客觀事實的評估,另一方面從各方面的經驗導引出的價值、態度、信念,這兩者複雜結合關係所致。

 

*貨物銷售員、送貨員、或是酒店、藥店、雜貨店、其他零售業的櫃台服務生:

工作優點-規律、不受天氣影響且不可或缺的工作,缺點-對於市場情勢的反應較不敏銳、薪資太低、對於工作者資格有限定檢視。特殊狀況:於零售業雇主會預期雇員會偷東西,因此也據此調整薪資比率,但不在工作中偷竊的人反倒被懲罰。因此造成男人無法以偷來的金錢來建立自尊或衡量自我價值(35-70美金)

*建築業:優點-薪資高、無資格限制與檢視,

缺點:有季節性的限制(始於初春止於冬季)、可能遭受無預警的解僱(除非花錢加入工會與擁有管道或關係)、交通距離(偏遠可能計畫小工程時日短而支付薪水較低)、體格年紀限制、機械化工具取代人力、適應需花時間卻有時效性(可替代性高)

一個願意工作,而有能力工作的男人卻無法賺取足夠的錢,來養活自己、妻子與一個或更多的孩子。街角男人之所以缺乏工作的熱情,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們賦予工作的整體價值-都賦予較低的價值。

 

工作與男人之間的關係是互利的,工作使男人受挫,男人也把工作搞砸

街角的男人「著眼當下的傾向」(無剩餘的資源,需求無法長期延遲),相對於中產階級的「著眼未來的傾向」(有剩餘的資源),兩種人之間的差異並不在於著眼的時間不同,而在於彼此對於未來的著眼點不同(彼此著眼的未來是不同的)。

 

只懂得「著眼當下」,無視或不關心自己的未來,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未來的一切是多麼的絕望。而「我現在就要」是種絕望的終極吶喊,且對未來最直接的回應。他們畏懼工作的機會,即使是主動送上門來的,他被自己的經驗所擊潰,他的自我價值被摧毀,他的恐懼成為如假包換的事實。

 

關於「遲延滿足」這檔事:因此,看起來是著眼於當下,只關心消費與享樂─不論是物質上或情感上─的情況,其實反映出一種著眼未來的傾向。「我現在就要」是種絕望的終極吶喊,是對自己眼中的未來最直接的回應。p.75第三章 扮演父職:他愈能證明或接受自己是小孩的父親這個事實,他就愈能公開承擔或私下投入父職的義務與責任;而愈投入,他在成為養家者與一家之長的路上遇到的失敗就會愈大並愈尖銳。為了減輕失敗及顏面與自尊受損所帶來的傷害,他會將孩子推開…他的失敗已是既定的事實,但如今既然他相對而言已免除了父職的義務,他就可以在偶爾與孩子的接觸中,藉由給錢支持他們或對他們熱絡與親切,來享受當一個還算可以的父親所帶來的成功  p.85

 

與自己的孩子同住就好像跟著自己的失敗同住一般,相反的,若不是與自己孩子同住,父親偶爾的溫柔和關心都會造成加分,即毋須害怕失敗,也不會被罪惡感壟罩,即使不太努力、表現很差,也幾乎不會失去些什麼。  p.85

 

第四章 丈夫與妻子 

 

男人總想要同時與妻子以及一個以上的女人維持關係,因此經常上演一段關係危及另外一段關係的劇碼。婚姻關係特別容易因性關係受損而產生裂痕。承認這一點的男人並不會因而受到鄙視。他不必──也不會──吹噓自己性交過的次數,也不吹噓自己每次能達到幾次性高潮。在特殊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承認自己性無能,藉此營造出一種對女人很有一套的男性形象。當男人聊到自己剛與另一個女人約完會回家後,不能或不願意滿足妻子或同居女人的性需求時,就是這種情況。

 

這種窘境是以一種幾近吹牛的方式來大方承認的。在街角的每個男人都宣稱自己有獨到的方式來處理它,這題材也成為這裡嘻鬧的主要來源。西凱自稱他時常裝睡或裝病;克萊堅稱自己熬夜看電視節目,直到他太太放棄了,他才上床睡覺;李察製造出一場吵架,然後說自己無法與雪莉同床而睡;其他人則假裝喝醉酒、工作後精疲力盡,或乾脆待在外頭,直到妻子入眠,或者等天亮了,家人都起床,一天即將開始時才回家。通常男人與女人是以不同的方式來評估這種避開的行為對婚姻所施加的傷害。男人容易從很簡單的想法來看待這個問題:他有個缺憾,使他到處跟別的女人鬼混。他只不過有太多的狗在他的內在。沒錯,他的確破壞了婚姻,但只在性不貞的這個小範圍裡。實際上,從先前一場街角失敗婚姻裡的妻子的描述中,我們可以想見,性不貞所造成的傷害還要更廣且更深。在苦痛但又只能屈從的情緒裡,她講述了她丈夫如何與其他女人勾搭並拒絕與她做愛。這些她都能忍受,她說,真正讓她忍無可忍的是他不斷挑剔她所做的每件事,像她照顧孩子或清潔房間的方式。等到情況演變為刻意要製造爭吵以有藉口來避免與她做愛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失控了。她說,結果生活中所有的領域──不只是性生活──都被污染了。抱持著隱藏在男性氣概缺憾理論裡的狹窄觀點會使人錯誤地陳述問題,同時得出不相干的解決方案。李察就是這樣的例子。他與雪莉的婚姻每況愈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對勁了。但在他眼中,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是個多情種,我永遠都會是。我天性如此,我裡頭有許多的狗。」他說,多情的本性趨使他在外尋花問柳。作為一個以腳為交通工具的人(因為他沒有車),讓他只能把他的桃色冒險侷限在從家裡可步行到達的距離之內,就是這一點讓雪莉得以一次又一次發現,也使家庭生活蒙上了不斷吵架與動粗的陰影。他認為如果他有一輛車,他就可以去找這個地區以外的女人,而雪莉就不會知道他在哪裡──至少,她不會抓姦在床──而爭吵與動粗也勢必會中止

 

第五章 情人與利用者 

 

男人與女人總把自己與對方描繪成犬儒且利己的掠奪者,無止盡彼此利用,有時這種動機只歸屬於女性:「他們想要的是錢財,不是羅曼蒂克。」但較常見的是男人喜歡把自己視為利用者,因此評估一個女性是否令男性想追求時,其標準就是他的財富多寡、賺錢能力。P119

 

勒羅是街角男性裡最年輕且最能舞文弄墨的一個,但這種為追求羅曼蒂克愛情所做的宣言並不僅限於年輕人或擅於寫作者。斯坦的年紀是勒羅的一倍,他也不識字。當他與柏妮絲戀愛時,在表達自己的感覺中也會承繼著討好愛人的傳統,而不會把對方視為他要剝削利用的對象。對於他很關心對方的名譽與安全這件事,他十分自豪;他公開宣示自己對她的愛,斯坦說,柏妮絲將會離開愛德華。前一天,愛德華與柏妮絲之間有了爭吵,他拿回曾送給她的手錶,斯坦說愛德華這麼做真是愚蠢。愛德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柏妮絲相處。

 

她不會再待在他身旁,他會來我這裡(同住),朋友,我很確定自己愛這個女人!我也會好好對待她。我如果給她某樣東西,那就變成她的了,我絕不會拿回來。這種理想化男女關係類型,在當中清楚區分出剝削與不去剝削,但這種類型較接近人們的期盼而非事實。在實際上只有極少數的例外才能維持這麼截然二分的區別,畢竟在一段關係中,要隨時維持它不溢到線的另一邊是很困難的。結果變成大多數的男女關係落入了第二種類型裡,即在一段關係裡,剝削的與非剝削(例如「喜歡」)的趨力都起了作用(像實際上勒羅與露易絲和莎蓮的關係,以及斯坦與柏妮絲的關係)。在第二種類型裡,男人對關係的感覺常常是混雜的,他對女人的態度與舉止常顯得不太一致,甚至是前後矛盾,不同的趨力輪番占著優勢。在其公開說會「善待她」的誓詞裡,他表明情願是彼此關係中付出的一方而不是接受的一方。

 

在親密關係中營造「壞男人/利用者」的形象:

 

他們將自己私底下準備要結婚想法,公開用虛構的被迫論偽裝起來,藉此避免可能遇到的失敗。p.104

那樣的世界裡,男性氣概的標準永遠是人們所不能及的,男人在裡頭只會不斷被試探與挑釁,並不停地發現自己的不足。為了自我防禦,丈夫只能退避到街角來,在這裡,衡量男人的標準要低的多;在這裡,弱點將設法被顛覆,可說神奇地被轉化為優點。他在這些男人當中,可以再一次地成為男人。p.117

 

 

這種將女性理想地分為兩類,只有一種被指定來利用,讓男人能更自由、公開地進入基於喜歡或愛,較令人滿意、互相遷就的關係中。藉由宣稱去利用─或實際上去利用─…哈利能自由地宣告他喜歡或愛上…,而不至於嚴重損害到他自己或別人對他作為一狠角色、犬儒的現實主義者的形象。佯裝自己願意或有能力─將此視為男人的標準─在任何時候對女人予取予求,用這種方式,在街角世界裡的羅曼蒂克愛情才被正當化。p.130

 

* 遇上好女孩值得與她進行不帶套性愛;而不好的女孩可能對健康造成危害,

   因此需要使用保險套!P.129備註

 

第六章 朋友與網路 

 

連最重要的關係網絡/兄弟情誼也不例外:他們深知友情的脆弱,然而友情卻是安全感及自尊的重要來源,友情自然而然就成為主要的動機,導致他們想去浪慢化人際關係,將關係一再升級…這裡的友情就好像是他們欲望的結晶、一段希望成真的關係,兩人有默契地扮演這段「希望」的情節,反倒不像是一段人與人之間的真實關係。p.161

作者將這群受創者視為共同體,而街角是他們的避難所,也是棲身之所,因為他們可以在這個小世界中遺忘自己在婚姻裡所應盡的義務、責任,同時編造故事,敘說自己的婚姻是受到「欺騙」設計,因為他女友懷孕了,於是這些故事就成為他們合理化的藉口。因此,這種寫作手法,故事中又有故事,而泰利、海貓、李察、勒羅等人就成為這部長篇故事中的說書人。

第七章 結論 

幾乎所有「失敗」關係的複製都與街角男性破碎的尊嚴、一再失敗與恐懼繼續失敗的經驗、以及男性努力保護、維持其殘破的尊嚴有關,即使是牽涉千夫所指的暴力或始亂終棄行為。抱持Elliot Liebow如此視角才可能使第三人透過觀看研究者的書寫進入並理解另個世界吧,我覺得。

 

如果追問這麼動人的研究透過怎樣的過程被生產?Liebow的書寫剪裁鎖定一個主題,他並設定了一個路徑來思辨他所觀察的現象,結論中的隻字片語或能稍作解釋:研究主要關注的是街角黑人男性內部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由每天與妻子、孩子、朋友、戀人、親戚、鄰居的面對面關係所組成。我們希望看待這些男人的方式就像他們看待自己一樣,然後去比較他們所說的與他們所做的,並將他們的行為解釋為一種對下層階級的黑人生活情況的直接回應,而不是對歷史或文化的強制力量的默然順從。p.163

 

 

影子價值體系P166

親屬連帶主要功能P168

一個接一個的換伴P170

….隱藏和自我保護在社會交往中是很根本的P171

互相提供動力 惡性循環P172

「缺席的父親和內城的「底層階級化」並且形成一個「惡性循環」(vicious

circle),使這個現象愈來愈普遍,並且延伸出許多嚴重的社會問題,包括青少女懷孕生子。」

「Merton對此概念的定義是:「一開始對此情境做出錯誤的定義,接著引發新的行為,使得原先錯誤的概念成『真』」(1957:477)。對於街角的黑人男性而言,外界對他們的刻板印象,使他們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進而變得沒有自信,並對需要花腦筋的、要負責任的工作,產生逃避的行為。」

「這些黑人男性生活上所遭逢的威脅,是來自他們的生活社區之外主流社會對他們的刻板印象,以及一套衡量成功或失敗的標準。」 

 

最根本的問題是 P173

結論P175-176

作者在結尾引用英國詩人奧登的詩句——「我們必須彼此相愛,否則死路一條」,倒是發人深省。

 

附錄:田野經歷的回顧 P191-192

作者在這個期間也跟他們有同樣的打扮,如穿著T恤、卡其褲,模仿黑人的語法,甚至一起喝酒、玩彈珠、參加派對。這一來,這群黑人就開始見這位猶太作者視街角共同體的一員。

 

研究的時候,研究者與被研究者應該維持什麼樣的距離?是客觀冷靜地在一旁觀看?還是參與其中,設身處地,甚至轉換身份成為被研究者的一份子?當然,研究者對其距離的拿捏,一定與主題、對象,甚至當時代盛行的研究主流方式有關。

有多少人在貌似中立的提問的同時,強加了自己認定其該如何說與說什麼的預設在其上。

 

 

文獻資料反思 

 

可促使我們深刻思索,關於臺灣原住民的刻板印象,是如何一步一步形成,「污名化」的結果,又為他們製造了多少困難?同樣的,外勞、外傭、大陸新娘、性工作者的類似問題,又在哪裡?該如何而能獲得舒緩?

 

台灣的讀者或能重新反省這群社會邊緣人的結構性困境,審視當下的政治、經濟和社會,是如何對待這群弱勢者?我們的主流民意欣然接受「商人無祖國」的謬論,卻聽不見弱勢者無聲的吶喊。社會的公理和正義?

 

 出了一個非洲裔的總統,不代表就能將長久存在於感知結構中的種族歧視排除,就好像社會上出了女總統、女性董事長、女議員等女性傑出人物,不代表女性就能從第二性的附屬地位中解脫,不代表兩性就算是邁入平權,不代表父權社會自動解離。有的時候,讓少數族群中的優秀者出線,擔綱重要職務,反而是強化體制的不平等的高明手段,透過在既有的不平等體系中安排一個優秀的少數族裔,平息社會的憤怒、滿足社會的要求。

歐巴馬當選美國總統,就代表美國的族裔問題不再了嗎?就代表擁有11%人口的非洲裔美國人的社經地位得到改善,文化偏見與社會歧視就能自此消失嗎?恐怕沒那麼簡單。如果仔細留意美國社經結構,不難發現,非洲裔美國人的生活處境,遠比過往都要來得艱辛。非洲裔美國人中的絕大多數都住在貧窮落後骯髒的內城社區,那些地方平日裡是沒有白人或觀光客敢靠近的,那些地方被黑道與毒品把持,《自由寫手》一書中就提及了許多居住於內城的黑人,是如何被捲入幫派火拚,還有各式各樣的犯罪之中。

非洲裔美國人在經濟上的貧困和社會地位上的墊底,固然有歷史(黑奴)淵源,但更重要的,恐怕根深蒂固地隱藏在美國社會之中的歧視與偏見,加上非洲裔族群也接受了既定事實(完成自我實現預言)。

困於內城生活無法逃離的居民們逐漸出現低度自我期望、低就學、高失業、高未婚生子、高犯罪、酗酒等現象,是非洲裔美國人困於內城之中,啟動貧窮循環的開端。 

主流社會對內城黑人的偏見與刻板印象,例如他們懶惰、不負家庭責任、利用女人、愛惹事生非等等,是果不是因

社會環境的嚴峻以及對黑人的歧視和偏見,使其爭取向上流動格外困難,不少飽經挫折屈辱的內城黑人為了對抗生活上的失敗和威脅,於是發展出一套有別於主流價值的生存價值體系,保護自己在主流社會中飽受屈辱而挫敗的自尊。

美國有對內城黑人的歧視和刻板印象,台灣難也有對非我族類者的歧視和刻板印象(從早期的省籍對立,到現在的歧視/仇恨外籍移工、外籍配偶,還有深陷貧困之中的高風險家庭)?任意以自己的主觀信念和價值觀解讀非我族類的行為,亂扣帽子,大發議論,甚至決定其前途,都是可怕而殘忍的行為。「同理心」是克服偏見與歧視的重要關鍵,真正想要幫助身陷社會弱勢的族群,必須擁有「同理心」,必須願意深入這群人的生活之中去了解他們的想法,才可能制定出真正對他們也是對我們有幫助、能雙贏的社會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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