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everywhere-Carnival resistance is the secret of joy


We are everywhereCarnival resistance is the secret of joy

【嘉年華式的反抗就是快樂的秘密】

導讀:周得豪

       背景:199911月西雅圖WTO會議召開前幾個月

       相關閱讀:影片-The four world war、決戰西雅圖;讀本-抵抗的全球化(上)(下)

    199911月的最後兩天,反抗的嘉年華計畫仍在秘密進行著,夜晚就這樣過去了。19991130日,這個日子將會被寫入歷史的教科書裡,我們聚集在一起,並趕到西雅圖的市中心,這裡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混雜了各種不同的膚色和歡愉。普吉特灣(Puget)裡吹來了新鮮的空氣,沒有令人窒息的廢氣,這是正常城市的味道。我們控制了每個街道,每一個方向都有成千上萬的「我們」陸續抵達。有大木偶,舞蹈演員,雜技演員,各種表演裝扮的人,有著非常令人難以置信的聲音-鼓的聲音響徹摩天大樓,和著歌聲,歡笑聲。

住在高級酒店的WTO代表們被困在酒店,望著窗外也許會開始了解到,他們所理解的這個城市-有著汽車,商業,外貿和利潤;這一次,那些都不會存在在我們的理想社會中。在這一刻,我們都了解真正要去做的事,歷史是屬於我們的,我們真的要關閉WTO組織了。

「一個真的節日不是被給予每個人,而是人民自己給予自己」;這次第一次我們有直接經驗了國家的權力,這將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在舞會和抗議的途中,同時也提出抵制,在摧毀的同時創造。在創造力和衝突之中,用音樂的節奏和收回的空間改造街道,並在政治中注入了歡愉。

Turning the world upside down 讓這世界上下顛倒

我們要如何使反叛能夠愉快,有效並且無法抵擋?誰會願意在單調傳統下示威與抗議-遊行從A點到B點,需要許可證和警察護送,有詳細集會和講話乏味的領導人?相反的,何不使用某種形式的判斷,來體現運動員則下的多元性,創造性,權力下放和直接行動呢?我們找到一個古老的文化表現形式:嘉年華

在歷史上嘉年華式的狂歡派對一直能使社會秩序顛倒,將權力的基礎動搖左右翻轉,而這樣不可預測的嘉年華派對總是來自自發的行為。嘉年華和革命都有著相同的目標:翻轉這世界並使之顛倒。它打開了另一個空間社會的自由,在那裏人們可以真正的生活可以開始了。

提到「政治」這個詞的時候,許多人會想像這世界充滿了話,辯論,不育,不快樂的政治首腦談話。但嘉年華將身體帶到了公共空間,它不是完美平順促銷品牌的身體和雜誌的消費,也不是MTV和政黨政治廣播的塑膠形象身體,而是溫暖的肉體,血液,內臟器官的身體。嘉年華中的身體是不斷改變,不斷變化,永遠都是未完成的。從自然緊密的融合圍繞著身體,它允許性愛的衝動從一個身體跳到另一個身體,從聲音到聲音,從面罩到面罩,捲起整個街道,灌溉每個遮蔽處和角落。身體的歡愉和渴望可以在每一處發現。

我們的生活世界已經開啟了前進的步伐。在這個顛倒的世界,兒童在工作著;「發展」的貧困使窮人支付錢給富有的人;「自由」的演說是為了支付(出席費);公務人員不服務;人們要讓路給汽車在街道上;自由貿易是一種壟斷。當你獲得的越多,這世界上少數人卻消耗了大部份的資源。Galeano說:「如果世界現在是倒置的方式,我們何不將它翻轉直立站起來。」

1999618日,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倫敦,這城市是方圓英哩內最嚴重監聽的世界之一。然而星期五是不同的,高跟鞋敲擊聲被靴子採擊的聲音所取代,酒杯相碰的聲音伴隨著玻璃的震碎,咖啡機嘶嘶的蒸氣聲變成從消防栓冒出的水,森巴舞的節奏響徹了堡壘的壁面。這城市被1萬個身穿嘉年華面具的人佔領了,所有人都再前往一處秘密的地點-一個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倫敦國際金融期貨交易所(LIFFE)。

嘉年華狂歡的嘲弄,使得國家從清醒和嚴肅轉被混亂和入侵所威脅,這就是為什麼嘉年華狂歡節往往是被禁制或被嚴格控制的。當代許多被國家認可的嘉年華(如里約熱內盧的狂歡節,倫敦諾丁山狂歡節)在消費與企業接管之下,資本主義制度讓嘉年華失去它的創造性,自發性和活力。但嘉年華自古以來一直都存在,它拒絕死亡。反資本主義運動再次將它帶到街道上面,跨越了年齡,擺脫了離合器的娛樂,在那裏人人再次享有擺脫商業的機會。

Participate, don’t spectate 參與,不要中斷

嘉年華創造的喜悅會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並且超越過去的想像,而我們在許多方面可以擺脫異化和資本主義。我們面臨在工作時被迫和我們的同事競爭,在不斷的脅迫下被「精簡」、「裁員」、「被認為多餘」。我們留下許多問題像是經濟、外交、政治政策給專家學者們,他們告知我們這些問題對我們的理解來說太困難了。

嘉年華否認專家的存在,他們堅持每個人都擁有一些獨特性和必要性,他要求互動性和靈活性,面對面的接觸集體的決策。它使我們有可能改變我們的目標,調整我們國家現實的狀態。事實上,英國薩塞克斯(Sussex)大學心理學家研究發現,人們參加政治示威的經驗好處有助於減少壓力,痛苦和抑鬱症,而這些是在晚期資本主義中最常見的疾病。

Terrorists in tutus 恐怖分子在tutus

20014月美洲國家自由貿易首腦會議正開始,在魁北克市的反抗嘉年華,突然間臥底的便衣警察衝破了人群,撲到他們的目標前,把目標綁進一個沒有標誌的麵包車並且用飛快的速度離開。他們逮捕的這位男子是一位反資本主義的組織者,當他出現在法庭時,他被控藏有危險武器。

Capitalism is boring-資本主義是令人厭煩的

這種武器是一種10英呎(25 by 10 foot ?)長的發射器,經由走私進到戒備最森嚴的城市,歷史上加拿大人將這稱作為中世紀集團(Medieval Bloc)。他們穿戴鍋子在頭上並且帶著蓋子作為掩護,在行動期間,他們用輪子將木製發射器移到圍籬前,並發射了數十個泰迪熊。但警察並不明白,不理解這樣的策略和運動。

這種行動讓警察產生了強烈的質疑。當人們打扮成芭蕾舞演員,小丑,護士,或聖誕老人面對著警察,那誰是穿著像最糟糕的噩夢裡的惡棍呢?其結果必然是猶豫和混亂的-沒有任何警察部門想要這樣的聲譽,這聲譽是毆打芭蕾舞演員或逮捕坐在雪橇上的聖誕老人。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將這樣的反資本主義嘉年華列為「最有可能的」恐怖分子團體。更荒謬的是,不僅「嘉年華對抗資本主義」與恐怖份子毫無關係,他們一點也不是個組織,它沒有細胞,沒有領袖,沒有10點計畫。這只是一個策略,僅此而已。他體現了當代的精神抵抗全球資本主義。

全球性的資本組織最害怕的不是憤怒與決心,而是笑聲。

Puppets and songs don’t kill children, bullets and poverty do-木偶和歌曲不會殺害兒童,但子彈和貧困會

在印度,來自全國各地的5萬農民花了一天的時間遠離他們的政府(Karnataka),笑。政府無法處理嘲笑,因此在下周就被替換了。在墨西哥,薩帕塔(Zapatista)走出叢林反抗人類新出現不久的新自由主義。有10萬高喊「第一世界!!哈哈哈!!」,他們不僅公開聲援薩帕塔,還找出貧困的根源,拒絕開放市場給墨西哥的外國投資。

Festive Precedents 節慶的先例

許多革命歷史中的偉大時刻嘉年華-在政治格局之外接受了啟示性和感性的爆發,從1871年巴黎公社會所,巴西奴隸的Suffragette遊行,19世紀南威爾士洲農民起身抗議增值與昂貴的關稅,60年代的柏克萊大學。

19685月,巴黎的學生們點燃叛亂起義的火花,他們的口號包括「我們將讓我們的渴望變成真實的,因為我相信在我渴望中的真實」,「現實一點,要求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情境在日常生活中不斷被呼籲和不斷被轉換,而學生的叛逆嘉年華會迅速蔓延,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罷工事件。

你無法預知嘉年華和歷史的結果。20世紀的歷史是完全不可預測的-很少人能預測到俄國革命,柏林圍牆倒塌,種族隔離制度的結束和網際網路的出現。我們必須從歷史上吸收學習,他在未來將會影響到政治實踐的方法。嘉年華狂歡節教導我們不要等待,而是要在未來活出我們的渴望,生態危機的緊迫性不可能讓我們等到未來,除非我們是要在一個不適宜居住的沙漠中慶祝勝利。

To work for delight and authentic festivity is barely distinguishable from preparing for a general insurrection工作的快樂和真正的節日與準備一般的起義幾乎沒有甚麼區別

日常生活的每一天絕不會再嘗試過後還是相同的。印度人對抗納瑪達水壩(Narmada Dam)的運動說道:抵抗是一個為創造新的東西的過程,而嘉年華的準備讓我們進到這樣的過程中,藉由改變我們的觀念和行為,給予我們信心,並鼓舞了我們集體熱情的想像。

資本的「現實主義」不可能成為一個新社會的基礎,因為這個名稱就否定了事實,變化和不連續的,他始終是要制約未來。他們很可能把我們這些勇氣稱作為「反現實主義」-是浪漫,夢想,極端主義分子。但正如赫伯特(Herbert)說道:在人類歷史上有甚麼是值得的(有價值的)-舉得巨大成就的物理學和天文學,地理學的發現和人類的治癒能力,哲學或藝術-極端份子的工作-這些事情誰相信是荒謬且不可能的。

 

Global Day of Action 全球行動日

19985月第一個全球行動日獲得成功後,英國佔領街道組織,地球優先,倫敦綠色和平組織的人們打算在1999618日採取行動,目標在全球經濟的核心。他們提出一份提案,指出資本主義不應僅僅只有「自由」貿易和多邊機構,也應有「我們社會和生態問題的根源」。

這樣的行動發生在全球40多個國家。倫敦的嘉年華會使得歐洲最大的金融中心陷入混亂,奈及利亞被壓迫者的嘉年華會關閉了該國哈科特港(Harcourt)的石油進入,韓國積極分子打扮成馬可仕和金融投機家索羅斯進行一場街頭戲劇的自由貿易辯論,馬德里的股票交易所被入侵,阿姆斯特丹,溫哥華,紐約同樣遭到封鎖。在墨爾本,反伐木活動家擺放被道路殺死的袋熊在澳大利亞交易所的階梯上,烏拉圭請垃圾車入侵證卷交易所,並拒絕當地銀行交存款。在以色列特拉維夫(Tel Aviv),金融區正在舉行「再見吧~大賣場」街道舞會。在巴塞隆納,一塊土地一夜間變成一個完整的都市蔬菜綠洲,街道派對並發放免費食物給擁擠車流中的司機。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遊行要求金融區停止對阿根廷的債務。

首次全球性活動的報告是在互聯網傳播的另類媒體,街道記者們使用創新的軟件將新聞,視訊,照片上傳到網路,這樣的模式後來成為獨立媒體網路的骨幹。倫敦時報第二天宣布「資本主義的敵人將會回來」,也預測了5個月後在西雅圖的WTO會議的關閉。


Dancing at the Edge of Chaos: a spanner in the works of global capitalism

Chaos的邊境跳舞:全球資本主義工作中的「板手」

J18是從1990年街道收復聯盟(RTS)中繼續衍生出的團體名稱,這裡提到的運動是指J181999618日開始進行的「反資本主義家年華」運動,這是一個全球性的串連活動,在倫敦的金融中心區舉辦。倫敦國際期貨中心(LIFFE)受到波及。

在世界的金融舞台中,這座城市(倫敦)被選定成為目標,是因為這城市是迫在眉睫的重要。它的外匯每日成交額為5.04億美元,在全球資本主義之下其基礎設施是完全ennervates?)。如果這座城市是一個國家,它將會是世界上第20富有的國家。這座城市擁有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多的外資銀行,它是主要的國際保險市場,也是世界上外匯兌換的領導者角色,而其中大部分是投機性的,並且導致了全球性的經濟危機,例如1994年墨西哥披索貨幣的貶值,1998年亞洲四小龍的經濟崩潰,和2001年在阿根廷金融危機。

儘管媒體大肆宣傳「無政府主義者...在互聯網策劃組織」,和複雜的安全防範措施(城市的工人指示這一天將會”徹底擊敗(斥責)”),這個事件讓每個人感到驚訝。有10,000狂歡嘉年華穿著面具的人分成數十個自治團體並入侵倫敦金融區的心臟位置,擾亂了貿易,而當森巴野性的舞蹈音樂擾亂了交易,造成了巨大金額的損失。警方報告說,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這樣一個「具有層次與老練的計畫」。

第二天金融時報宣布:「反資本主義包圍了倫敦金融城」。J18純粹的大膽與勇氣帶給了已經開始組織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信心,5個月後在美國西雅圖舉行的的WTO會議。